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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为什么别人手里的，看上去都要比自己嘴里的甜呢？……………………………………………………………是为题记 开始的时候，它静静的躺在那里，色泽鲜红，个头也要比同类大上一圈儿。 而我也是偶尔经过那里才看见它的，卖水果的人带着一顶鸭舌帽，当我从水果摊前经过的时候，他叫住了我，然后对我说：“嗨小伙儿~买个苹果吧。” “买你MB。”我当天正在气头上，因为在班上被人给骗了，刚进入社会，在那个不拼命就活不下去的公司里面苦苦打拼，为了所谓的理想燃烧着，没黑天没白天的干活，最后小有成绩展露头角，本以为天大地大终于能有自己的价值，没想到还是图森破，最后还是上厕所的空挡偷听到，原来自己当时最信任的人一直拿我当猴儿耍，虽然她耍的不只我一个，但依旧让我十分的郁闷，所以下班回家正一肚子的火儿没地儿撒，要知道我之前的梦想就是买苹果四代，可是现在兜里的钱也就能买四袋苹果，这是多么恶心的事情。 于是我没给那买苹果的人好脸子，不过话说出来就有些后悔了，就算我再生气，我也不能跟人家磨牙啊。 不过，那卖苹果的似乎并没有生我的气，反而嬉皮笑脸的对我说：“嗨，瞅你说的，闹心了吧哥们儿，生活上遇到啥不顺心事儿了吧，不是大哥说你，这你更要买一个了。” “你生活才不顺呢，我闹不闹心跟买不买你苹果有毛关系。”我一听他这么说，顿时火又起来了。 不知道为啥，人真的不能被戳到痛处，即使戳到了，也都紧闭着嘴装不疼。 “因为我这苹果好呗。”那个卖苹果的说：“挑一个属于你的吧，它会非常的漂亮，非常的诱人，酸酸甜甜的，就像是初恋的滋味，会让你的心情也好起来呦~。” 真别说，听他这么一讲，我忽然也觉得他说的有点道理，见鬼，我怎么会这么想，我慌忙摇了摇脑袋，重新打量了一下眼前这孙子，我心想该不会这孙子就是那传说中的催眠强奸犯或者是利用迷药的拍花子党吧？要不然我怎么会对他卖的这堆傻逼苹果这么感兴趣？ 可是我一想，不对劲儿啊，按常理来说就是个搞催眠的，可是他为啥要催眠我让我买苹果呢？就算是四袋苹果又能值几个钱？况且我兜儿里面满坑满谷才十六块五，就算被丫全抢了又能怎么样？这到底为什么呢，难道是因为爱？靠，那不成爱疯了么。 越想越没边儿，索性就不想了，我心里琢磨着，反正瞧他这些苹果也挺好看的，管他什么催眠什么拍花子呢，实在不行一咬牙就给他十六块五好了，干。 于是，我就对他说：“你这苹果多少钱一斤？” 苹果贩说：“算你五毛钱一个吧。” 还成，这价钱还真合理，我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看来圣诞节还没到，这苹果还没被吵到天价儿，要知道现在这世道大葱都他妈的十块钱两根儿，这五毛钱一个的苹果当真算的上是白捡的公道了，我点了点头，然后松了口气的说道：“那就给我来五块钱儿的吧。” 苹果贩摇了摇头，然后对我说：“你怎么这么贪心，还想成斤要啊，不行，五毛钱一个， 五块钱不卖。” 也不知道是他疯了还是我疯了，我顿时想起了那个“五毛钱俩一块钱不卖”的鸭蛋小品……今天真是见鬼了，你说我跟个疯子在这儿嚼什么舌头根子？难道我也疯了，要不然怎么会依旧这么坚持的想要他的苹果呢？ 话说，他的苹果确实十分诱人，越看越想要，就像是中毒了一般。 我心想算了，光是浪费在这里的口舌就不值五毛钱的了，于是便再也没跟他磨牙，于是便掏出了我那枚一直没花出去的一九九九年出厂的五毛钱钢镚丢给了他，他点头示意，让我自己挑。 我之前一直不知道，原来挑苹果也能跳花了眼，他这些苹果也不知道是上了蜡了还是怎么地，每个看上去都很漂亮，这个不错，那个也很诱人，另外一个似乎比那个还要丰满圆润一些……我找了魔似的挑了好久，终于看到了它。 它静静的躺在那里，色泽鲜红，个头也要比同类大上一圈儿。 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它的第一眼我就产生了一种它一直在那里等着我的错觉，于是，我下意识的拿起它，看了许久，它真漂亮，无论从色泽还是外表，尽管上面有一小块儿磕痕，但在我的心中，它无疑是最完美的。 就这样，我把它买了下来，一直看了一路，回到了家后，我依旧把他拿在手中一直注视着它，也许是我疯了，但那时我真的觉得它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最漂亮的苹果，那个苹果贩说的没错，看着它的时候，我的心却是静了下来。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过去了，不过我并没有吃掉它，其实我也想吃了，不过每当我张开嘴的时候，都会觉得不忍心，也许它并不好吃吧。 这并不是一部奇幻小说，这个苹果似乎也不具备任何的魔力，我只是觉得它很漂亮，但是日子又一天天的过去了。 我对它的热诚慢慢的渐退，从开始的时候就连睡觉前都要看上许久，到最后它慢慢的被我忽略，我把他放在了电脑桌的一角儿，只是偶尔累了看上一眼，我不在想吃它了，那块儿磕痕依旧随着时间发黑，看上去很恶心，我心想，不就是个苹果么，算了，就这样吧。 直到那一天。 下班回家的时候，家里面来了很多的客人，我全都不认识，跟我八竿子打不到边儿。我一项对这种人不感冒，于是我没有理会他们，直接回到了我的房间，打开了电脑后独自玩了起来，快吃饭的时候，我伸了个懒腰，然后好像习惯似的瞄了瞄桌子上，我愣住了，本来还应该锉在那里的苹果，不见了。 我当真不知道，那个本来已经被我快要遗忘的苹果在我的心里竟然是这么重要。 仿佛刚刚见到这个苹果时那种着了魔的感觉又回来了，我下意识的起身，飞快的冲到了客厅里面，然后对着我的母亲大声的吼道：“苹果呢？我桌子上的苹果呢？！” 我母亲见我这般失态显然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她愣了愣，然后才对我说：“嗨，吓我一跳，你说苹果啊，我看你也不吃，所以就洗了跟我买来的苹果一起放在果盘里了。” 我疯了似的冲向了茶几，果盘里果然有许多的水果，香蕉，橙子，苹果………………但是，我却找不到我的那一个。 就在我发呆的时候，一个坐在沙发上的陌生男子对我说：“这苹果挺甜。” 我抬起头望着这张陌生的脸，他的相貌我完全没有留意，我眼中所见的，只是他手里面的那个已经被咬了大半的，我的苹果。 没有错，那确实是我的苹果，残存的部分，那一块儿磕痕依稀可见。 恍惚间，我竟然有了一种想杀了他的冲动，以至于我随手顺气了桌子上得水果刀，可是那个男人似乎没有察觉到，依旧笑呵呵的对我说：“你还真别说，这个烂苹果还真挺好吃的，刚才我一瞅见它就想吃，真甜，你是不是也想吃，喔，那边还有。” 他在我的眼中的样子，俨然是当初刚看见那只苹果的我，我忽然间呆住了，然后茫然的拿起了果盘里面另外一只苹果，咬了一口，却感觉如同嚼蜡。 该死，为什么别人手里的苹果，永远要比自己嘴里的要甜呢？ 我的心忽然像是被什么东西锤了一下似的，一时间悲伤如同潮水般袭来，填满了前一刻还是无比空洞的内心，也许我真的疯了，但是此时的感觉却无比真实，无比的疼痛。 我咬着牙丢掉了手中的苹果，它砸在地板上，啪。 我真的好想疯了似的跑出了家门，我不知道我此刻为何如此哀伤，而这哀伤的缘由却只是来自那只原本已经快被我遗忘了的，要烂了得苹果。 我绝望的跑着，街上的行人都在像看动物似的看着我，而我没有理会他们的目光，我的目的地只有一个，也就是那个苹果贩。 我觉得我的脑子都要爆炸了，而这只是因为一只苹果，一只苹果而已，为什么要哭呢？该死，我一定要找到那个苹果贩问个清楚，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当初见到他之后我就变得好像一个精神病一样？ 就算问不出个所以然，我也要，再买一只苹果，没有错，我伤心只是因为这个，只要再买一个，再买一个就好。 跑了很久很久，一直跑下了雨，本来就是夜晚，夜幕将乌云一起揽入怀抱，雨水落下，分不清是雨水或汗水湿透了衣衫，路上的行人减少，车辆奔走匆忙，轮胎碾过坑洼，溅起一片泥水。 那个苹果贩还在那里，尽管下雨，他却依旧没有收摊，似乎在等着谁的到来。 我跑到他的面前，本来想找他问个明白，可是一张嘴，却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我……我，要再买……一个。” 那个苹果贩见到我这般摸样，脸上的表情依旧，似乎并不觉得奇怪，只见他对我说：“你要再买一个什么？” 我双手拄着膝盖，喘了好久才稍平了一下气息，我对他大喊道：“苹果！！我要再买一个苹果！！！” “不卖。”那个苹果贩面无表情的对我说。 “为什么！！？？”我握紧了拳头，在雨中对他嘶吼道。 “因为你已经有一个了。”苹果贩对我说。 刚刚平息下来的我，顿时再次哽咽：“可，可是，那个苹果已经被…………” 苹果贩对我说：“那就不是我的事了，你已经有了属于自己的苹果，之后的事情，在你，而不在我。” “不就他妈一个苹果么！！！”我终于爆发了，那一刻我把钱包逃了出来然后狠狠的砸在了地上，然后对着他狂吼道：“我买还不行么！！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我不管你是真傻还是设套阴我，你赢了还不行么？！” 我当时的话，是真心的，就算他要我所有的钱，我都可以给他，因为，当时我的心里，已经被莫名的悲伤占据，我只是想再要一个苹果，然后每天看着它，不，是立刻吃掉。 也许只有那样我才会恢复原样吧。 可是，那个苹果贩却没有拣我的钱包，相反的，他对着我笑了一下，然后一扬手，丢了一个东西给我，我下意识的伸手一接，摊开手掌一看，是那枚一九九九年出厂的五毛钱硬币。 只见那个苹果贩似笑非笑的对着我摇了摇头，然后用一种平静的语气说道：“年轻人，你可曾知道，真正的苹果，是不用花钱，也是钱所买不来的？” “你说什么？”我愣住了。 那个苹果贩对我说：“人的一生，都在寻找着自己的苹果，可是很多人都找不到，即使找到了，那枚苹果到最后也未必会被他吃进嘴里，明白么？” 我想反驳他，可是却发现自己竟一时词穷，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站在这雨中任凭雨水的滑落以及这个苹果贩的话一句句的钻进我的耳朵。 苹果贩随手拿起了一只苹果，然后对我说：“看，它多漂亮啊，可是它却不属于你，而属于你的那个，你却没有珍惜，也许，那只苹果到最后也不是为了选择你而跟你走的吧，它只是为了等它真正需要且需要它的人出现，让那个人尝到个中滋味。” “你说…………它并不属于我？”我颤抖的说道。 苹果贩摇了摇头，然后对我说：“不知道，也许它属于你，但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不是我的事情，我只是负责把本该属于你苹果交到你的手上，明白么？” “可是……可是我真的很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如此的伤心啊！”我对着苹果贩竟然流出了眼泪。 雨渐渐的下大了，苹果贩开始收拾自己的摊子，他不再看我，只是一边收拾一边说道： “你伤心……可能只是因为本该属于你的东西，被另外一个人所夺走了吧。” 他的话仿佛一根利剑一样穿透了我的心，我张嘴说道：“可………………” “可你为什么不珍惜呢？”苹果贩打断了我的话，只听他说：“为什么你不在它本该最美丽且属于你的保质期还没过时，拥有它呢？” 为什么呢？ 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一个平时毫不留意的东西，会让我如此的难过，等到后悔的时候，却也晚了。 苹果贩把自己的货物装到了自己的小三轮儿上，然后对我说道：“也许你以后还会遇到自己喜欢的苹果吧，但是那个苹果的滋味，却和你失去的不同了，因为没有尝过的，永远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滋味。” 我见他要走，便慌忙说道：“你去哪儿？” 他说：“换个地儿接着卖苹果呗，不过我们大概不会再见面了。” 说罢，他骑着那个破旧的小三轮儿，慢悠悠的走了，车胎压在坑洼上，却不溅起半点泥星儿。 我见他走了，心中的悲伤仿佛平静了一些，但是却有一件事始终弄不明白，于是我便在雨中对着他的背影大声的喊道：“可是，那个苹果到底是什么滋味啊！！！” 苹果贩没回头，他只是平静的说道：“你回去尝尝不就知道了。” 说罢，他慢慢的消失在了雨雾之中。 就像是一场梦，到最后只留下我一个人孤零零的站立在夜晚的雨中，雨更大了，雨滴落在地上的声音似乎掩盖住了我的心跳，我开始慢慢平静了下来，他的话，我好像没有听懂，但是却也好像懂了。 从此之后，我果然再也没有遇见过这个带着鸭舌帽的苹果贩，也再没有出现过那种近似发疯的状态，我平静了下来，日子还是一天天过去了，我期待着苹果贩所说的另一枚苹果的出现。 我明白，也许它的出现会是下一刻，也许会是明天，也许会是很久很久，不过对待这张好像空头的支票我还是充满了期待，我很想知道它的味道会不会跟上一枚一样。 因为那天晚上，我回到了家之后，客人们都已经走了，连同那我从未见过的陌生男子，只留下一堆剩饭剩菜，茶几上的果盘里，那只本该属于我的苹果只剩下了一点果核，留下的正是那块磕痕的部位，我坐在沙发上，伸手拿起了这枚残果，放在嘴边迟疑了一下，还是咬了下去。 很苦很涩，原来这就是它留给我的味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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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达卡
发表于 2016-11-30 16: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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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10-20 08:55
发表于 2017-1-11 18:02
楼主
才离开一会会就有惊喜 开心 .gif)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