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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话·常言 崔走召
夜伴孤灯品书声，书中鬼话何人听。 嬉笑怒骂精怪语，常风庆雪天未明。 第一章：风雪夜宿 红獐精妄吹人皮鼓 今天要讲的这事儿，发生在清末的时候。那年东北的雪很大，有两兄弟在关外宁古塔的某处荒山中遭遇了风雪迷了路。 这两兄弟姓薛，是关里的苦命人，因为年代动荡的关系，在老家实在是没了饭辙，才冒险闯出关外挖参。在那个时候，东北还是封闭的所在，常人贸然前往如果被官兵抓着可是掉脑袋的罪过，毕竟这里是清朝根基之所在。也正是因为这个政策，导致了东北地区的物资积累异常丰富。 坊间传说，在那片深山老林里孕育着无数天灵地宝，尤其是人参，五两人参便为宝，更大一些的就是一两参重一两金，如果有生长成人形的更是价值连城，要是得此一物，那可是平底一声陡然而富，这辈子哪怕是吃喝嫖赌都不用愁了。 但天有不测风云，两兄弟凭着一身穷胆，但人生地不熟的他们不知哪里有参，一路上躲躲藏藏误打误撞竟来到了宁古塔这地界。这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在关外二人虽然躲过了官兵，但却没能躲过老天，这一日一场白毛大雪将二人困在了山林之中，风枪雪戟吹的人睁不开眼睛，为了活命两人只好继续往那林子里面走，只盼寻见一处背风的地界，生得篝火，总不至于丢了性命。 可哪成想，越往林子里走风竟越硬！ 上了岁数的老人常说，在那深山老林中往往聚有冤死的亡魂游荡，如果有时运不济的生人闯入它们地盘的话，那些亡魂就会骑在你的脖颈上往你的天灵盖吹阴气儿，越吹你的眼睛就越迷糊，最后分不清方向只能饿死在那里。 薛二哪里晓得这些说道，他当时只感觉头昏脑涨睁不开眼，等他实在迈不开步的时候，再一回头，却发现自己的兄长已经不见了踪影。 这可吓傻了那薛二，要知道此时天色将暗，风大雪大的林子里，他哥哥能跑到哪去？于是他忙转身去找，但找了近半个时辰都没有找到，就在薛二气力用尽，即将昏迷的时候，忽瞧见不远处的林子里竟亮起了两盏红灯笼。 薛二强撑着身子往前走，发现在这丛林之中竟有一处十分阔气的大宅子，此时两个家丁正挑着长火儿在门前点着灯笼，薛二见状连忙上前求救。而那俩家丁人也挺好，见他快要冻死了，便把他搀进了宅子里面。 家丁将他搀进前厅，这会儿有丫鬟上了碗热汤，那汤碗之中有半截人参，香气扑鼻。薛二哪里见过这么好的东西，忙接过碗来，一碗热汤下肚，只感觉四肢百骸一下子暖了过来。而就在这时，有家丁扶着一名老者走了进来。那老者身着一身灰袍，额头突出满面红光，一头花白的头发整齐的盘在脑后结了个发髻，两边太阳穴往外鼓鼓着，一派仙风道骨的道士打扮。 薛二也知道这是宅子的正主儿到了，于是慌忙起身下拜感激那老者的救命之恩。慈眉善目的老者摆了摆手，示意他落座之后询问了薛二的身世。薛二如实禀告，在提起自己兄长之时，不由急的直哭。因为他老家里的人都死绝了，只剩这么个哥哥同自己相依为命，如果他的哥哥再死了，他也不想独身一个活在这世间受罪了。 薛二边说边哭，那老者则在一旁出言安慰，那老者对他说：这后山有个丧人洞，早年间被发配至此的囚犯死后多半都会被仍到里面。因为天长日久，那成百上千骸骨遗留下的怨气使山洞成了气候，以至那洞会喷吐阴风瘴气，你哥哥怕是被阴风给迷了眼，被引进了山洞之中。 薛二听罢，连忙跪倒在地，求那老者派人相救。而那老者却说：还不是时候。 老者一边说一边把薛二扶起，这老者体格十分瘦弱，但双手十分有力，只把薛二的臂膀握的隐隐作痛。待那薛二重新落座之后，老者这才对薛二说起了这事儿的前因后果。 那老者自称是南方崂山一脉的后人，他的祖先在前朝时为了躲避门派纷争而逃到了关外，此后这一脉一直隐居在此修行。 老者捋了捋花白的胡子，对薛二叹道：“今日你我相遇也是缘分，修道之人行善为本，救你哥哥自然是贫道分内之事，不过现在时辰不对，等到明日辰时一到，再去不迟，只不过…………” 薛二见那老者说到此处，面色似乎有些迟疑，于是忙问道：“道长，只不过什么？” 那老道叹了口气，然后说道：“只不过，那丧洞阴气极重，而你哥哥此时应该已被引入洞中深处，凭借我一人之力怕是不成，除非加上你。” “道长，要我做什么您直说便是！”虽然薛二只是个扑通的平头百姓，但为了救自己的兄长他也顾不上许多了，于是便激动的说道：“只要我能做到的，哪怕断手断脚，哪怕死也要救出我的哥哥，只求道长成全！” 老道微微一笑，然后说道：“也用不着你断手断脚，只是我需要你今夜躺在我后屋的一口寿材里，彻夜祷告，以自身愿力祝祷兄长平安，你二人有血缘之亲，你的祝祷定能使其平安度过今夜，带等明日天明，你我同去丧洞，定能寻回你的兄长。你看如何？” 这老道的话薛二虽然有些没听懂，但意思他明白了，老道是要他给自己的哥哥祈福祷告，要说这事儿即使老道不说他也会做的，于是薛二忙一口应下。 而那老道见薛二答应了，便将他引到了后厅的一处偏房之内，由门童推开了门，之间那屋中停放着一口漆黑的棺材，棺材后有一张八仙桌，桌上贡品纸烛火一应俱全。门童将那桌上的蜡烛点燃，豆大的火苗滋滋作响。 老者对薛二说道：“百年之后，我便会葬在这口棺中，如今给你祷祝之用，只盼你愿替兄而死的诚心能感动老天，请吧。” 说话间，那老者命门童将棺材板搬下。 虽然薛二的家乡也有老者未死，家中已事先备好寿材的习俗，但此时见到这口黑黝黝的棺材，心中不由也有些打怵，但他面前只有这一条路，为了救自己的兄长，于是薛二只得把心一横，先拜谢了老道之后，便脱了厚重的破棉袄翻身坐进了那棺材里。 薛二进了棺材之后，老道又拿了七根蜡烛摆在棺材周围，一一亲手将其点燃之后，那老道起身对薛二说道：“待会贫道要去前厅作法，为明日入那丧洞积攒道元，要救你哥哥，今夜至关重要，你躺在棺中祝祷便是，夜里不管听到什么响动都不要出棺，实在困了只管入睡，你可明白了么？” 老道说薛二在棺材里祝祷，半夜容易引出他自身的心魔而产生幻觉，所以便叮嘱他勿要前功尽弃，而那薛二自然应允，于是他又拜谢那老道的恩情。那老道摆了摆手，这才退出了屋外。 屋内烛火悠悠，只剩下薛二一人躺在那棺材之中，薛二在棺材里眼巴巴的望着房梁，心中思绪完全，可怜他兄弟二人为了活命来到东北，但如今人参没有挖到，却落得手足分离，此刻兄长生死未卜，而他却只能躺在棺材里面毫无办法。 想到了此处，薛二悲从心生，不由得低声哭了起来。但好在天无绝人之路，现如今遇到了活神仙能救他兄长，只要兄长活命，那便是天大的福报了。 话说那薛二在棺中尽心为自己兄长祝祷，但由于连日在这山中奔波，此时躺在柔软的棺材里，困意还是席卷上来，尽管薛二强打精神，但撑到了深夜还是不由得睡了过去。 简短解说，约莫二更时分，就在薛二迷迷糊糊间，忽听得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之声，就好像有十多个人在那前厅奔跑，薛二猛地睁开了眼睛，门外嘈杂之声越发加重，似乎是那老道的门童们的声音。 薛二凝神去听，只听门外一门童焦急的声音传来：“水准备好了没！快点，要来不及了！小声一点，莫要吵醒了客人！” 水？这大半夜他们要水做甚？莫非宅子里失了火？薛二心中一惊，忙想起身帮忙，但忽然想起老者先前的话，老者让他无论夜里听到什么都别起身，因为那是他自己的心魔作祟。 想到此处，薛二忙又躺了下来，他虽不知何为心魔，但此时躺在棺材里面，气氛阴森恐怖，不由得让他害怕起来。 门外嘈杂之声越来越重，约么二更二点，前厅忽然传来了一声巨响！似乎是大门破碎的声音，与此同时，薛二只感觉浑身冰凉，屋子里面阴风骤起，八仙桌上的蜡烛瞬间灭掉，棺材旁的蜡烛也是聚成了绿豆大小，眼见着也要熄灭！ 那种感觉就好似坠入冰窖之中，薛二喘息都吐出了重重的水汽，怎么会这么冷？薛二此时仍觉得这是幻觉，想强行不去理会。但身体上的寒冷越发严重，只冻的他手脚发麻，薛二实在忍不住了，于是只好咬着牙起身，想去拿棺材外面的棉袄御寒。 而他刚一走出棺材，就听见门外传来了一阵阴沉的声音：“坟北地主，时辰到了，还不乖乖自裁，更待何时？” 薛二愣了一下，紧接着，那老道的声音也传了出来。 老道的声音听上去愤怒异常：“区区小妖休要猖狂，莫非你以为老夫真怕了你？！” 满头雾水的薛二披上了棉袄，他实在是没忍住，于是便趴到了门前，顺着门缝向外望去。 而这一望不要紧，倒真让那薛二吓了一跳！ 但见那前厅之中，老道以及下人们聚成了一群，各自手持兵刃，脸上皆是杀气腾腾，大屋的正门不知被什么东西打的粉碎，一名黑衣人正站在门口，那黑衣人个头不高，看上去也就十一二岁的相貌，还是个孩子。这孩子留着一头长发，头微微低下，两只细长的眸子上挑，瞳孔漆黑，鹰钩鼻，肤色煞白，脸上面无表情。 门外的风雪自那少年背后涌入屋内，老道此时举着一面写满了怪异符号的纸幡，表情凝重的与那少年对视。 只见少年冷哼道：“怕不怕是你的事，如今两个地主已经被我除了，今夜过后，还剩下一个。” 听少年说完后，那老者暴怒道：“别以为你杀了那两个不成器的东西就可以在我这儿耀武扬威！今夜你既然敢来，那就让你见识一下老夫的手段！” 说罢，那老者猛地摇起了手中纸幡，屋子里狂风大作，灯火也瞬间变成了诡异的绿色。狂风吹起少年的长发，只见那少年缓缓抬起了头，冷哼了一声：“只会废话的东西。” 说罢，只见那少年一个箭步窜了上来，而屋子里的家丁们也怪叫着迎了上去，十余人持刀照着那少年的身上便砍，而那少年不躲不闪，任凭刀子砍在身上，几声巨响，那些刀子竟都断成了两截儿。 老道见状，连忙大吼道：“扎它的招子！” 一名家丁连忙持刀朝着那少年的眼珠刺去，少年一扭脸儿，刀锋擦着鼻尖刺空，随后少年张开了嘴咬在刀背之上，又是一扭脸儿，那家丁翻了个跟头摔倒在地，而那少年则叼着钢刀又是一窜朝着那老道扑了过去！ 老道见状，连忙掐诀念咒，只见他左手持幡，猛地瞪大了眼睛，张开了嘴巴朝着那少年吐出了一口红色的烟雾！而少年用手一扇，红烟登时被扇的无影无踪。老道见这招数没用，忙双手持幡，大喝一声‘我和你拼了’！ 随后，那纸幡卷着红烟朝少年打了过去，少年见纸幡压下也不敢再用手接，只见它一个转身，竟从身后甩出了一条尾巴似的东西。那少年是个妖怪！ 小屋里的薛二看的目瞪口袋，只见少年用自己的尾巴硬碰老道的纸幡，嘭的一声，纸幡登时碎裂，而那老道口吐鲜血倒在了地上。 少年一脚踏在那老道身上，随后用刀剁了老道的琵琶骨，老道发出不甘的艾蒿，而少年则丢了刀，指着那老道冷声说道：“还有什么遗言么？” 老道咬牙切齿的骂道：“要不是‘姓银的’那恶贼贪生怕死跑了，我又怎会……算了算了！姓常的，你的尾巴果真厉害，但你奈何不了我！” 少年不屑的说道：“你比之前那两个废话还多。” 说罢，少年一抬手，五只锋利的指甲窜了老长，少年满眼杀气，低声说道：“给你好东西你也不中用，所以，归我了。” 而那老道见少年要取它姓名，竟大笑了起来：“想要我的宝贝？做梦去吧！” 说话间，只见那老道猛地一张嘴，一股强烈的红烟喷出，少年下意识闪避，只见那红烟之中窜出了一只似鹿非鹿红彤彤的动物，而再一瞧那老道的身子竟好似个破了的猪尿泡似的瘪了下去，眨眼只剩下了一副皮囊。 说时迟那时快，那红色的动物趁着少年闪避的空挡，转身朝着小屋的方向跑去，它一头撞开了那山门，随后哈哈大笑道：“常天庆，咱们再见啦！” 说话间，只见它朝着那棺材纵身一跃，那东西跳进了棺材里，紧接着却又发出了一声尖叫：“人呢？！” 棺材里空无一物，原来薛二方才见到外面那一幕，已经被吓得不清，又瞧见那通红的东西朝着自己跑了过来，连忙转身躲在了桌子下面。 那东西转头的时候，正好同桌子下面的薛二对视。而就在这时，那少年已经追了过来，只见它一手将那东西按在了棺材里，随后冷笑道：“想夺魂？真是自掘坟墓。” 那东西还想叫嚷，但已经无从发力，少年用手一掐，那东西尖叫一声断了气，随后一颗珠子从它的嘴里脱落，少年捡起了珠子丢进嘴里，与此同时，一股黑气自它的体内散发开来。 霎时间，整个屋子被黑烟笼罩，但那黑烟随后又瞬间消散。 黑烟散去的同时，少年的身体似乎长高了一些，少年望着自己的手，晃了晃脑袋之后，淡淡的说道：“出来吧，我不杀你。” 在见到了这妖怪的厉害之后，薛二不敢反抗，只得哆哆嗦嗦的爬出了桌底，而那少年坐在棺材上，对着他冷冷的说道：“你是人，怎么会在这里？简单点说吧，我没有时间听没用的东西。” 惊魂未定的薛二没有办法，只好将自己的经历全盘托出。而在听完了薛二的事情之后，那少年望着棺材冷笑了一声：“真是报应。” 原来，那老道根本就不是人，他先前同薛二所说的一切都是编造出来的谎话，它本是这山间一只成了气候的红獐子精，盘踞在这一方，有个妖号叫‘坟北地主’，所谓的‘丧洞’也不过是它顺嘴胡说而已，这吃人的妖怪之所以没有害薛二，正是因为它知道自己今夜要有强敌来犯，所以它想要利用薛二。 要说这妖怪确实有些本事，那棺材是它布下的阵法，名为‘人皮鼓’，它让薛二躲在棺材里，正是想借薛二的肉身恢复气力遁走逃命，但奈何造化弄人，这薛二半夜醒来竟自顾自的离开了棺材，所以这妖怪没有法子才会死在这棺材里面。 少年想到了此处，又冷哼了一声，只见他一摆手，薛二只感觉到眼前一阵模糊，随后风雪袭来，屋子失去了踪影。原来哪有什么屋子，这一切都是那妖怪的幻术，他们此时正在一处乱葬岗内。 薛二被惊的说不出话来，而那少年则对着他淡淡的说道：“我今天不想吃人，你走吧！” 薛二见那少年不杀他，心中感觉也不知是喜是悲，要说他现在还能去哪呢？他原想那老道是个活神仙能救他的兄长，可没想到这所谓的活神仙是个真妖精。在现在这个世道上，人吃人，妖怪也吃人，他真的有些绝望了。 而那少年见他不说话，便转身要走，可就在他转身的时候，只见薛二忽然跪在了地上，对着少年哭道：“大仙，求你吃了我吧！！” 少年转头望着薛二，随后冷声说道：“你活腻了么？” 那薛二哭道：“我是死是活都没有要紧，只求大仙吃了我后能救我的兄长，这是我唯一的请求，求求您了！” 那少年听他这么一说倒楞了一下，随后，他又开口说道：“可是我已经说了，我今天不想吃人，你没听见么？” 薛二抬起了头，望着那少年冰冷的眼神，咬了咬牙，随后说道：“我自然明白，不过如果你能救我的兄长，那么我愿意一直追随侍奉大仙，不管何时，只要大仙想要吃我，那我必定自裁大仙身前，绝无怨言！” 这样的人少年到时真没见过，于是它淡淡的说道：“你的兄长应该是被一个叫‘银二郎’的妖怪给掳走了，今天它路过此地……但这事跟你没有关系。我要你现在给我一个理由，一个你为什么要卖命给我的理由。” “因为他是我的哥哥啊！”只见薛二悲伤的说道：“天大地大，我就这么一个哥哥，如果他不在了，那我孤苦伶仃又如何能苟活在这世上？” 少年望着薛二，良久都没说话，黑夜之中，没人看得清它的表情。 常天庆最后还是带着薛二走了，除了它自己之外，也许没人知道它为什么要帮这个萍水相逢的凡人。朝阳初升的时候，雪也停了，他们走出了这片树林，眼前是一望无际的白雪，常天庆远眺遥远的天际，它的脸上还是没有任何表情。 从那之后，薛二同常天庆一起上路了，虽然常天庆很讨厌人啰嗦，但薛二对这个奇怪的妖怪仍是充满了感激。这个妖怪虽然霸道，且喜怒无常，但他却是唯一真心帮助自己的，这一点薛二怎么会不明白？ 常天庆平时不喜欢同人说话，在这次短暂的旅途中，它每天要做的就是杀各种各样的害人妖怪，并且吃掉它们，身为一个妖怪为何要残杀同类？薛二不知道也不敢问，好吧，其实他也曾冒死问过一次，常天庆出乎意料的回答了：因为它想要变强，变的更强，这样它才能有资本去找回自己失去的最宝贵的东西。 可对于这样一个妖怪来说，什么才是最宝贵的呢？ 常天庆说：你好生啰嗦，不想死的话，闭嘴吧。
（未完待续）
（番外篇补完计划，预计六章左右，时间关系没太细改，还请大家见谅。这系列主要是讲的是常天庆空缺出的那一块剧情，它为什么会这么强，以及……总之就是没表的那些剧情。更新时间待定，因为全看我这不着调的心情了，感谢各位的打赏。另，再谢谢送我礼物和寄信的那些朋友，还有一个妹子送的手叠的纸星星，好感动啊……你们的礼物和信我会仔细保存，这是我作为一个作者最宝贵的东西，谢谢你们，谢谢大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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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9-20 0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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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6-30 21:47
